杏仁周报丨心塞!医生再尽力治疗,可能都比不上这些人一句话

 

辛辣重口的医疗圈时事点评 

 

跟杏仁哥一起换个姿势看新闻 

 

 

有细心医生大大可能发现了,咱们周一的夜班八卦没有更新主题。

 

 

其实并不是跳槽,杏仁哥这不还在勤勤恳恳地写着周报呢嘛?

 

只不过周一的时候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去下医院。

 

 

杏仁哥去医院的经过总结下来是这样的:

 

没看病之前,人好难受,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看完病之后,没什么大毛病,我的身体素质真好。

 

 

另外杏仁哥今天发布夜班八卦的话题:您知道哪些“不起眼”的病会引起严重的并发症?后,

 

我猜还是上面那位医生,回复道:

 

 

杏仁哥真没得什么大毛病......

 

但能收到陌生人的关心真的很感动,

 

这位医生,交个朋友吧。

 

 

 闲扯完毕,接下来就让身体倍儿棒的杏仁哥带大家看看十九大期间医疗圈发生了哪些事吧。

 

 

  

医生给患者做手术不顾父亲

 

周末两天,大家都被这位医生的“正能量”新闻刷屏了。

 

 

这则新闻描述的是:

 

台州医院的葛卫东医生带着心肌梗死复发(当时未确定)的父亲到医院,却因要给患者手术,让父亲自己去找医生。

 

甚至在葛父说“我快不行了,快帮忙把儿子找来,让我再看他一眼吧。‘’后,在手术台上得知情况的葛医生只说了一声“”。

 

 

 

看到这里许多医务人员都表示不淡定了,这哪是什么正能量?

 

偌大的医院,手术又不是只有他才能做,葛医生就这样不管可能是心梗复发的父亲了?

 

心也太狠了,只有电视剧敢这样拍吧。

 

 

特别是看到“只有这样的医生才配的上身上的白大褂”的言论后,更是出离愤怒。

 

医生又不像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无父无母。

 

自己的爸妈生病了去照顾他们就不是好医生了?

 

 

但是很快,就有人澄清这条新闻是经过美化的,报道严重失实。

 

@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发微博称:

 

他向该医院其他医生了解到,葛父来到医院时恰好赶上查房的时间,葛医生已经在手术室了,当时医生给老人做了心电图,确诊心梗,医院非常重视,随后立即联系了科主任亲自给老人做介入。

 

并非葛医生把父亲扔在一边不管,而是那时在手术台上根本不知情。

 

 

而且在葛医生做手术的间歇,葛医生还特意跑去隔壁看了一下,确认父亲没什么危险才又会到手术台继续工作。 

 

这样看是不是就舒服多了?完全符合一个儿子会担忧自己的父亲所做出的举动。

 

 

虽然理记并未晒出聊天记录等证明,本来质疑的精神,杏仁哥不敢全部取信。

 

但是有一点我认为是没错的,葛医生并非如新闻中描述的那般铁石心肠。

 

 

因为我和各位医生大大一样难以相信:

 

父子关系该如何的恶劣,儿子才能对有生命危险的父亲不管不顾?

 

 

还有一个原因,道德神化特殊职业人员也是某些媒体爱干的事情。

 

杏仁哥不懂,每次编个故事被人打脸难道不疼吗?

 

 

就拿最近的中秋节来说,就有媒体报道:

 

女交警中秋执勤 丈夫带两儿子街头默默遥望执勤妻子

 

看照片,还真是一副温馨和睦的画面。

 

 

但是随即就有网友查出,中秋节那天当地是下雨的,而照片中地面却是干燥的。

 

那么很明显了,这张图片是摆拍无疑。

 

 

类似的新闻还有不少,这些媒体总爱把一些群体美化拔高,描写他们做出很多的牺牲,以此来换取读者的同情。

 

所幸,杏仁哥在相关新闻报道下能看到不少质疑声,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无法理解这种“正能量”为什么要被宣传。

 

 

最后,杏仁哥想对这些算是半个同行的人提个醒:

 

现在的人逐渐不爱看这类新闻了,你们再继续写下去,跟不上时代是会被淘汰的。

 

 

 

封建迷信荼毒医疗界

 

10月19日,依然是@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发微博称:

 

某省人民医急诊科接诊了一个101岁的老人,没能抢救过来。

 

虽然整个抢救过程没任何问题,可是,家属不接受。

 

理由是,家里人给老人算过命,能活150岁,所以要医院必须负责。

 

 

看到这里杏仁哥还特地去查了下,目前吉尼斯世界纪录最长寿的人是134岁,

 

按照算命先生的话,老人家怕是要创造历史了。

 

这位算命先生,麻烦你下次吹牛的时候编得贴近现实点好吗?

 

 

其实杏仁哥初中的时候也被爸妈带去看过算命先生,

 

那人说我日后肯定财源滚滚、桃花运不断,

 

当时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其实心里早已美滋滋,

 

等长大后连女朋友都没交到才明白全是骗人的。

 

 

面对封建迷信的患者和家属,医生大大很无奈,你相信神可以救你来医院干嘛?

 

做了几十年的医生,掏心掏肺和患者谈病情,最后却比不过算命的一句话。

 

 

杏仁哥不禁又想放上那张经典的图片:

 

 

然而被这些“妖魔鬼怪”祸害惨了的可不止有医生。

 

10月19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同仁医院翟长斌医生在微博里说:

 

一个潮汕女病人,微信告知翟医生取消眼屈光参差手术。

 

原因是她未来的婆婆找了个算命先生到阴间地府下面问了一个什么娘娘,说不能做手术,如果做了五年后右眼会不好。

 

 

所以,必须要过五年之后才能做。

 

杏仁哥想知道:难道真不是婆媳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看完这两则黑色幽默般的奇葩消息,笑过之后内心更多的是无奈。

 

虽说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但封建迷信的种子依然深埋在许多人的心中,他们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又何来知识。

 

正因为如此,造成了许多让人哭笑不得的医患矛盾。

 

 

各位医生大大需要当心了!封建迷信是一个需要提防的敌人,

 

中国的医学知识科普之路依然任重而道远啊。

 

 

 

   院里那些小事

——共同讲述医生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个心内科医生。

 

那天是我的“大手术日”。

 

一般人很难理解“大手术日”的医生:聚集所有的精神来迎接一天在导管室奋战,穿着沉重的铅衣,包裹重重手术衣,集中所有精神,穿刺,置管,进导丝,… 

 

中间会有失败,再失败,汗湿重衣,最后,我会把预定的目标做完,迎来疲惫中的收工,和内心的成就感。

 

工作结束的时候,经常天已经黑了,最后守候的病人家属说:“辛苦了,医生”。难言复杂的小小快感,会象电流一样,通过我的心脏。

 

 

大手术日很累,一个星期中最累最紧张的一天,但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导管室是心内科医生的战场。

 

当天手术病人,会一个接一个等在手术室的门口。他们眼睛里的需要,期待,紧张,让我们科室的医生成就了一个“亘古不变”的习惯:绝对不可能在大手术日那天迟到。

 

 


 

爸爸的胸痛,在手术日的早晨来得特别剧烈。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心内科医生,没有做心电图之前,我就猜到结果了。又一次的急性心肌梗死。去往医院的路上,我的内心,象被马蹄踏过的泥浆路,一片狼藉。

 

我不可能,为自己的父亲做介入手术。并不是不会… ….

 

尖锐锋利的针穿下去,那是父亲的血管。皮肉之间神经锋锐的痛觉,他的痛,他的退缩,就象痛在我自己的身上。

 

当痛苦的声音在叫喊,那是多少年早晨送你上学,晚上接你回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

 

 

我是一个凡人,血肉相连的痛觉,会通过基因,通过无所不能的神经末梢,让我感觉到,即使是一个成熟的心内科医生,我也不可能镇定如常地操作。

 

我能把“大手术日”推后吗?恐怕是难的,忙碌的介入手术室,多少辅助工作的同事,多少病人的等候。在工作量满负荷的医院里,整个手术日的工作就像是不偏不倚“嵌”在那个时间的凹槽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扶着父亲到病房的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脑补了无数会出现的痛楚,危险,纰漏。举棋不定,心乱如麻的焦虑包裹着我。关心则乱,身为人子的决断,我必需把他交给“医生”。那些往常和我一样,镇定平静,能够完成一项一次由一次高难介入手术的同事。

 

孙医生做完心电图,没有看我,也没有把图纸递给我。就像我是一个普通病人的家属。“我会搞定,放心”。不容置疑的语气中我已经明白,那的确是又一次心梗,我的父亲需要急诊介入手术。

 

握着父亲的手,感觉一下那种粗糙的血脉相连,我点一点头对孙医生说:“交给你了,拜托。”不敢再停留,一个儿子,把父亲的生命,交托给我最信任的人。

 

 

孙医生是我的战友,无数次在他身边,配合,协作,讨论,再尝试… 毫无疑问他会做得比我好,他会剔除七上八下慌乱,剔除休戚相关的痛楚,把技术平静地发挥到最好的状态。

 

没有日常的告知,同意,签字。技术上的了然,和感情上的信任,简化成了:“拜托”和“放心”

 


 

走进导管室,戴口罩,戴帽子,洗手,调整手术床,调整无影灯… …

 

把翻腾的心情,压抑到波澜不惊,在仪式感一样的程序中,恢复我从一个慌乱的儿子,向“医生”走去的脚步。

 

今天,是“大手术日”。多少个病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我说:“很顺利!”

 

很顺利,桡动脉穿刺置管,稳定如常;导丝的到位,稳定如常。心脏电生理是我熟悉专业领域,每一项操作,都充斥着信心。

 

我生命的另一部分,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倾听着隔壁手术间的声音。介入手术室的隔音配置和环境,不可能听到任何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不知道他们开始了没有,不知道进程,身体的每个基因,都在倾听,在等候。

 

但是,所有的精力,能力,注意力,都专注在面前的手术台上,在我视线所及的蓝色无菌单遮盖的病人身上。

 

 

发挥如常,顺利做完第一个,手术的间隙,隔壁介入手术室做助手的同事迅速地跑过来对我说:已经在进支架了,顺利!

 

象所有等候中的儿子一样,我呆立在手术室的感应式移动门前“哦”了一声。理智的手,把无纺布的手套绞了又绞,阻止冲动的脚,去踏感应器的开关。

 

我是一个儿子,就不应该从那个门进去,站在父亲的手术床前,用情绪去影响正在手术的医生。孙医生的团队正在操作:扩张冠脉,抽出血栓,送入支架... ...或许会有恶性的心律失常,会需要电击除颤。 这个过程需要纹丝不乱的镇定。

 

我是一个医生,就不应该从那个门进去,带了一身惶惑和无助回来,在我自己的手术室里,继续为我的病人操作。一个马上要手术的医生,需要纹丝不乱的镇定!

 

站在那个门前,把无纺布口罩的线,带子,钢丝,拆成蓝色一缕一缕,阻止自己踩下感应器的开关,走进那个手术间。

 

回到自己的手术间,我在踏脚凳上坐了下来,看了看指针走得非常沉重的钟。我的助手李医生,放射科的技师,上台护士,几个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

 

他们不约而同,了解地地放慢的手里的速度。并没有把下一个病人推进来。

 

20分钟,用一个姿势,呆坐在踏脚凳上,感觉自己快要成为化石。

 

 

戴着口罩的孙医生跑过来,在门口探了一下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顺利”!

 

 

他那边结束了,爸爸安全了!

 

我的心重重震荡了一下,从喉头回到了胸腔里。

 

深深吸进一口气回到我自己的位置重新开始:戴口罩,洗手,穿手术衣,戴手套,铺巾… …

 

熟极而流的无菌规范,有着仪式化的郑重。提醒我,把所有的情绪都消灭在蓝色的无菌手术衣下,放空一切思绪,象上战场一样... ...

 

爸爸安全了。我也必需要完成我自己的工作,那些坐在导管室外面的病人和家属,都在等着我,说:“顺利。”

 

镇定如常,一个接一个,和每一个大手术日一样直到结束。

 

这是我一生中最沉重的一天,两个角色,重重地同时落在我身上。

 

“怎么样了,我爸爸好吗?”最后,收工,脱手套的时候我问。

 

“他好,他已经在稳定了。”孙医生从身后重重地握住我的手臂。我没有去脱口罩,眼泪在口罩的掩护下,狂涌出来。我不敢抬起头来,怕人看到,眼泪从口罩里狠狠地留下,蜿蜒在面颊上,苦涩地渗到嘴里。

 

 


 

后来,感谢老天,我的父亲在慢慢好起来了,他会好的。

 

后来,象所有手术后谈话一样,孙医生告诉我,父亲在介入手术中的所有过程。我说不出一句感谢。怔忡之间往常最熟悉的一句话溜了出来:“辛苦了!”

 

后来,我知道,那个普通的“大手术日”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天。

 

身为人子,我把所有的托付都全权交给了医生;身为医生,我在任何状况下,都没有辜负人子的所有托付。上天,把那种感觉同时带给我。

 

 

选修课的《医学伦理学》教过我们,医生应该具备“专业精神”,医生的职业道德,应该具备“利他的精神”等等等等。

 

其实,医学生的时候,我学得并不好,但是站在手术室门前,撕扯着口罩的那一刻,坐在踏脚上等候的20分钟...

 

工作了20年的直觉告诉我:那是我在那个清晨作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作者:罗震中

来源: 殳儆工作室

 

葛医生的新闻在报道之后,有人批判他铁石心肠,也有人尝试着去理解他的做法,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都源于大家对于亲情的重视。

 

因为我们都不希望、也不愿意相信真的会有人如新闻中描述的那样绝情,也许这一切都是媒体在报道中让事情变了味。

 

这里杏仁哥分享给大家一篇个人认为贴近现实的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

 

 

   

 

最后,让我们来欣赏一组衍纸作品,来自艺术家Lisa Nilsson。

 

这是冠状面的男性躯体——

 

 

 

当然,还有各个层次的横断面:

 

头部:

 

 

展现了视神经的交叉:

 

 

胸部:

 

 

 

直到今天,真实的人体标本依然是医生和研究者们了解人体构造最好的方式,因为缺乏颜色和一些细节,医学影像资料无法完全替代真实标本的作用。

 

把细微的人体组织构造用衍纸表现出来,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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