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周报丨有种职业,一半人高血压,吸烟率46%,比普通人少活13年...
辛辣重口的医疗圈时事点评
跟杏仁哥一起换个姿势看新闻
最近几天,一大波高温袭入我国南方,多地进入了“烧烤模式”,纷纷组团高温预警...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接下来几周,预计气温还将持续升高。
(男人们的共同心声?)
莫名地感觉地球已经不适宜人类生存了...
躺在床上是红烧,加了席子是铁板烧,下床后是清蒸,出门去是烧烤,到游泳馆去被水煮,回来路上被生煎,回到家里还要回锅...
而就在这炎热的天气中,一组数据却让所有医护们心凉了半截...
最近,印度医生协会(IMA)搞了一个研究,研究发现,医生的平均寿命59岁,远远低于普通人的寿命72岁,差距有13年之久。
大部分医生的死因是恶性肿瘤和心血管疾病,45-65岁之间的医生,身体是最脆弱的,非常容易出现问题。
过了65岁以后,医生的死亡率反而会下降,可能因为他们退休了,生活变得更加健康。
研究者推测,医生早逝的主要原因,是医生的工作性质决定的:长期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不健康,运动量不够。
当然,这个有关医生寿命的研究,是国外的数据,没有参考性,中国,目前还没有医生寿命相关的研究。
但以下几组有确切来源的数据,还是需要引起咱们全体医护们注意的——
1/2的医生患有高血压,40岁以上男性医师患病率是普通群体的2倍。
医生的吸烟率竟然高达46%,而美国医生只有9%,新西兰5%,澳洲3%。
近6成的医生健康水平不及格,处于亚健康状态。
只希望各位医生,能更加善待自己的健康,救死扶伤的前提是,自己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也希望有关部门,能更加重视医生的健康,和医护群体的安全。
让医生护士可以安全地,快乐地去工作。
不过,除了工作让人短命外,在医院里还有太多让医生护士们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威胁着医护们的生命安全...
譬如,前几天新乡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护士刘珊在照料重伤病患时,手臂突然被患者咬住。
因为担心挣脱会导致病人身上的插管脱落,刘珊就一直没有将手臂拿开。
直到医护人员给患者打了镇静剂后,患者才慢慢松开了牙齿,此时刘珊已经坚持了3分钟。
首先,在医患矛盾突出的今天,刘护士的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点赞的。
但是,请注意我的措辞,我只说值得点赞,没说值得学习!
因为护士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卖命的。
不然其他护士遇上这情况怎么办,以她为榜样吗?
千万注意,别再让医护们陷入被道德绑架的状态了。
最后,还是让我们报以最大的善意来看待这件事——
或许,这位患者只是单纯饿了呢?
(来自某因糖尿病住院朋友的怨气)
毕竟,人一旦饿了,什么都吃!
上周,广西贺州一村民以为自家楼顶长的蘑菇无毒,采摘煲汤吃了,结果出现心肌受损、急性肾功能衰竭等中毒症状。
医生称,他服用的蘑菇俗名叫“死亡帽”,含剧毒,被认为世界上最毒蘑菇,30毫克就能致人死地。
有趣的是,这位兄台接手采访时竟然还在回味那碗汤的鲜美,可谓是吃货之中的吃货了!
当然,不止是这位兄台,杏仁哥之前遇到了一位云南的医生大大,他和我细细聊了云南地区的“吃菌史”。
在我们这些外地人眼里,吃菌中毒是件稀罕事,可对于云南本地人来说,每个云南人身边都有个吃菌中毒的朋友!
每年都有大批人上山——挖菌子——洗胃...非常执着。
然而这根本就阻挡不了云南人民对菌子的热爱!
来看看他们分享各种奇葩的中毒出现幻觉进医院的经历,顺便用这些吃菌“革命先驱者”的惨痛经历给大家普及下吃菌中毒后的体验...
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可杏仁哥我看了怎么会那么想笑啊啊哈哈哈哈!
不过,看似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其实这其中还是潜藏有大量的生命危险的。
受那位云南医生大大的委托,杏仁哥我借着这个机会,提醒广大云南父老乡亲们:发现中毒了就赶紧去医院,切勿享受幻觉!!吃菌有风险,且吃且珍惜!!
院里那些小事
——共同讲述医生自己的故事
“人生,不仅是一本我们永远无法参透的大书,也是一部时刻在直播的充满无奈与纠结的话剧吧。”
——来源|最后一支多巴胺
2个小时前,120急救车停进了急诊。
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是一位不到70岁眼窝深陷的老年男性,已经昏迷不醒。
让我震惊的并不是患者严重的病情,而是让人惊悚的装束。
只见患者全身上下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寿衣,很明显:患者已经被家属当作成了死人。
“都已经穿上了寿衣,怎么又送进了医院?”我心中不免对这种反常现象有所嘀咕。
陪同患者前来医院的是一大家子人,有人哭泣着,有人嚎叫着,有人沉默着,有人冷艳旁观着......
从患者女儿的口中,我终于得知了患者的病情:
8个小时前,家属发现患者呼之不应。
因为身处农村,所以家属只是喊了某卫生室的医生到家中诊治。
卫生室医生发现患者已经昏迷,便建议家属立即将患者送往大医院进一步抢救治疗。
但是,患者的两个儿子商量后,却并没有将患者送往医院。
他们自己觉得患者马上就要不行了,于是决定开始操办丧事。
在患者被卫生室医生判断昏迷的5个小时后,患者的女儿终于从外地赶回了家。
只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可以交流的父亲了,而是被穿上寿衣的爸爸。
如果按照常理来看,患者会慢慢死去,亲人们后在哭哭啼啼中寻求到某种心理安慰。
然后,死者已矣,生者依旧。
可是,又过了将近5个小时,患者依旧不愿停止呼吸。
老人被送进抢救室后,有一个难题甚至让我同赵大胆束手无策。
因为这种寿衣足足穿了六层之多,一时间难以脱去。
没有经验的人可能并不了解,对于没有知觉的患者,尤其是那些失去意识处于濒死状态的患者来说,身体也似乎会变的异常沉重,根本难以快速的脱去衣物。
而,如果不脱去这些厚重的衣物,护士难以静脉穿刺,医生也难体格检查,甚至连一份心电图都做不了。
“衣服脱不了肯定不行,不行把衣服剪掉吧?”
即使在家属的帮忙下,也很难脱去老人被穿在身体上的六层衣服。
但是,面对我要求剪去衣服的建议,家属却又犹豫了。
这并不仅是钱的问题,而是牵涉到是否吉利的问题。
虽然我是一名无神论者,但也不得不考虑到家属的意愿。
“医生,我父亲还有没有救?”患者的女儿恳求道。
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因为我对老人的病情根本就不了解。
“从经验上老看病情很重,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什么检查也没有做。”
医生只会看病,并不能算命,同样没有透视眼。
能到导致一位70岁老人突然昏迷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心脑血管疾病,比如内分泌代谢性疾病,甚至完全有中毒的可能。
判断一位患者的病情严重程度,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需要医生的经验、患者的病史、检查的结果等等。
“要是还有救的话,就把衣服都剪掉。要是没有救的话,就不用了。”患者的一个儿子有接着说道。
这个时候,赵大胆已经为患者链接上了心电监护仪:血压60/30mmHg、呼吸12次/分、脉搏45次/分、指脉氧80%。
患者儿子的这个问题是最让我头痛的问题,也是最让我心有怨言的问题。
因为他间接把所有锅甩给了医生,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剪掉了衣服,就意味着一定要抢救成功。如果不剪掉衣服,便意味着是医生宣布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赵大胆一边为患者测末梢血糖,一边尝试着静脉穿刺。
我能回答家属的只有两句话:“你们把老人送进医院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积极抢救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抢救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沉默了几秒之后,女儿说:“医生,不好意思,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不想让老人多受罪。”
我正在为这位戴着呼吸面罩、末梢血糖3.9mmo/l的老人检查着瞳孔,只见两侧瞳孔等大等圆,直径5.0mm毫米l,对光反射迟钝。
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要治疗的话,有一些检查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动脉血气分析、心电图、头颅CT等;有一些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气管插管、深静脉置管、导尿管等等。
在家属们商量之于,我又从七嘴八舌中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老人已经瘫痪三年,平日里住在小儿子家的地下室之中,甚至大小便也不能自理。
平日里由两个儿子家中轮流照顾,女儿因为远在几百里之外,所以极少照顾老人。
一周前,老人开始出现咳嗽咳痰,严重时影响睡眠。
但,家属只是买了一些口服药。
直到事发当天,儿子为其送饭时,才发现患者半卧位斜靠在床上,已经呼之不应了。
两个儿子商量后决定:不在送往医院,不仅因为患者已经昏迷,更重要的原因是,对于已经瘫痪三年,生活不能自理的父亲来说: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于是,他们开始操办起了丧事,为老人穿上了六层的寿衣!
但,女儿赶到家中后,发现老人还有着呼吸,于是不顾劝阻,强烈要求将老人送进了医院。
有人说:急诊医生见了那么多死亡,难道还害怕?
我并不是害怕,而是感到不安。
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躺在我面前的是一条生命,虽然是一条终将无可挽回的生命。
但,医者的责任,对生命的尊重,对现实的无奈,不得不让我内心痛苦而纠结着。
让我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那些厚厚的花花绿绿的寿衣,更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折射在冰冷寿衣之上的无奈和人情。
病床上昏迷的老人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1990年的时候奶奶因为脑出血突然昏迷不醒。当时县医院的医生告知父亲和伯父:“即使是开刀,估计也下不了手术台”。后来伯父和父亲决定放弃治疗,将奶奶带回了家。
其实当时奶奶同样还存在着心跳和呼吸,但是长辈们已经为奶奶穿起了寿衣,因为有风俗认为在还没有停止心跳时穿上寿衣的话,黄泉路上会平平安安。
全家人披麻戴孝守在奶奶的病床前,有德高望重者说是因为房屋正中的镜子挡住了奶奶灵魂的去路,所以老人家一直不肯离开。或许是巧合,将这镜子拿去后奶奶很快便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直到奶奶出殡的那一天,我才意识到我彻底的失去了她。
直到多年以后,我走上了临床岗位,我才意识到当时躺在灵堂上的奶奶竟还是一个有着呼吸心跳的人。
直到更多年以后,我见惯了生死离别,才真正的体会到这虽然残忍,但有时候却并非等同于不孝。
直到我已经有些厌倦了这个行业和岗位的时候,我才深刻的感悟到:别人的生活和他人眼中所见的并非一样。
“先放在这里吧,等我们商量好之后再决定。”儿子叮嘱后我之后依旧不放心,又说道:“千万不要剪掉衣服。”
家属的心情和意愿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这却不符合抢救的流程。
因为家属完全可以这么说:“老人送进医院后,医生出了查了血糖,没有做任何抢救!”。
并非我是小人,而是必需要考虑到这种可能。
也不仅是因为这不符合医生到原则和救治的流程,更是因为不古的人心和紧张的医患关系不得不让我时刻注意保护自己。
于是,我特意站在了有视频监控的位置,又偷偷的打开了手机录音的功能。
有时候我们看见的并不一定是事实,最起码不是全部的事实。我们并不能用道德去绑架他人的无奈,因为道德并不能填饱肚皮。
抢救室门外子女们之间进行着你来我往一番讨价还价的“战争”,这又或许是子女们此生最难度过的艰难时刻!
老人的一个儿子反复向我倾诉:老人已经患病多年,已经花了不少钱,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另外一个儿子,却始终没有言语。
只有女儿,多次追问哪个让我无法精确回答的问题:“到底还有没有救?”。
就这样,在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后,老人的堂兄,另外一个老人拉住我的衣服说:“就算治好了,活着也是受罪。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拉回家。”
就这样,在不到凌晨五点钟的时候,在黑夜与黎明交接的时刻:这位穿着寿衣来到医院的老人,又被带回了家中。
我甚至始终没有搞明白他们来到医院的目的或者意义:既没有检查也没有治疗,甚至没有让医生脱去老人的衣服。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来源|最后一支多巴胺(有删减)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是伤心的故事,却是人世间最常见的无奈...